廿一、天論:荀子
大天而思之,孰與物畜而制之!從天而頌之,孰與制天命而用之!望時而待之,孰與應時而使之!因物而多之,孰與騁能而化之!思物而物之,孰與理物而勿失之也!願於物之所以生,孰與有物之所以成!故錯人而思天,則失萬物之情。
1.本文主旨:與其推崇上天,不如控制自然。
2.大天而思之,孰與物畜而制之:意謂與其思慕上天的偉大,不如把它當作一物而裁制它。
3.故錯人而思天,則失萬物之情:意謂捨棄人世,而只思慕天道,必失萬物的實情。錯,在此指捨棄,情,則意謂實情
4.從天而頌之:意謂遵循上天而稱頌它。
5.孰與制天命而用之:意謂還不如制服天命而使用它。

廿二、史記:孔子世家
詩有之: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”雖不能至,然心向往之。余讀孔氏書,想見其?人。適魯,觀仲尼廟堂車服禮器,諸生以時習禮其家,餘祗回留之不能去雲。天下君王至於賢人眾矣,當時則榮,莫則已焉。孔子布衣,傳十餘世,學者宗之。自天子王侯,中國言六藝者折中于夫子,可謂至聖矣!
1.心“向”往之:通“嚮”往。
2.祗回留之不能去“雲”:助詞,無義。雲,放在字尾通常是當語尾助詞,無義
3.莫則已焉:意謂死後一無所有。
4.“折中”于夫子:意謂以此做為標準。
5.文中以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”乃在比喻:孔子的道德行為崇高偉大。
6.太史公以:不能去雲是感於孔子其人之聖,風化教人之深。
7.景行行止:第一個“行”為名詞,係指德行;第二個“行”為動詞,係指人的行為舉止。景行意謂偉大的德性,

廿三、孔子 論語(里仁第四)
子曰:「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處也;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君子去仁,惡乎成名?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,造次必於是,顛沛必於是。」
1.不以其道得之,不“處”也:即安享
2.君子去仁,“惡”乎成名:怎麼
3.君子無“終食”之間違仁:意謂一半之清
4.“造次”必於是:指倉卒
5.本文二個“道”字皆指:道理

廿四、渭川田家:王唯
斜陽照墟落,窮巷牛羊歸。
野老念牧童, 倚杖候荊扉。
雉昫麥苗秀,蠶眠桑葉稀。
田夫荷鋤至,相見語依依。
即此羨閒逸,悵然吟式微。
1.“窮巷”牛羊歸:意謂深僻簡陋的巷道
2.倚杖候荊扉:意謂在門前等候,荊扉,係指柴門
3.本詩的季節應為孟夏。
4.悵然吟式微:意謂吟誦世微詩句表達歸隱之志。
5.本詩的對句:第五、六句

廿五、梁惠王:孟子
故王之不王,非挾太山以超北海之類也;王之不王,是折枝之類也。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;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。天下可運於掌。《詩》云:‘刑于寡妻,至于兄弟,以御于家邦。’言舉斯心加諸彼而已。
1.挾太山以超北海之類也:意謂不可能的事。
2.天下可“運於掌”:意謂輕而易舉。
3.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,其中第一個幼字為:動詞
4.刑于寡妻:謂做敵妻的模範。刑,同型,謂模範、楷模,寡妻則指諸侯的正妻
5.王之不王,是由於:不能推恩

廿六、長相思:李白
長相思,在長安。
絡緯秋啼金井欄,微霜淒淒簟色寒。
孤燈不明思欲絕,捲帷望月空長歎,
美人如花隔雲端!
上有青冥之高天,下有綠水之波瀾。
天長地遠魂飛苦,夢魂不到關山難。
長相思,摧心肝!
1.金井欄:意謂形容井上欄竿十分美麗
2.思欲絕:意謂思念至極無法承受
3.上有青冥之高天,下有綠水之波瀾:意謂彼此遠隔,困阻重重
4.本首為樂府詩


廿七、白居易:觀刈麥
田家少閒月,五月人倍忙。
夜來南風起,小麥覆隴黃。
婦姑荷簞食,童稚攜壺漿,
相隨餉田去,丁壯在南岡。
足蒸暑土氣,背灼炎天光,
力盡不知熱,但惜夏日長。
復有貧婦人,抱子在其旁,
右手秉遺穗,左臂懸弊筐。
聽其相顧言,聞者為悲傷。
田家輸稅盡,拾此充飢腸。
今我何功德,曾不事農桑。
吏祿三百石,歲晏有餘糧。
念此私自愧,盡日不能忘。
1.婦姑“荷”簞食:挑,動詞
曾不“事”農桑:從事,動詞
小麥“覆”隴黃:掩蓋,動詞
歲“晏”有餘糧:晚,形容詞
2.歲晏:意謂年終歲末
3.田家輸稅盡,拾此充飢腸:民生困苦,家中的收穫都已繳稅了,只好撿拾他人的遺穗。最能反應民生寂苦
念此私自愧,盡日不能忘:作者以官員的身份自我反省,覺得慚愧
婦姑荷簞食,童稚攜壺漿:農家的婦儒工作
足蒸暑土氣,背灼炎天光:農夫的辛勞
4.本詩在表達:感傷自省。感傷民生寂苦,自我反省自己,身為官吏卻無法為民謀福利,還很慚愧的領公糧
5.婦姑荷簞食,童稚攜壺漿:對偶句

廿八、諸葛亮:戒子書
君子之行;靜以修身,儉以養德。非澹泊無以明志,非寧靜以致遠。夫學須靜也,才須學也。非學無以廣才,非靜無以成學。慆慢則不能研精,險躁則不能理性。年與時馳,意與歲去,遂成枯落,悲嘆窮廬,將復何及也。
1.非寧靜以“致遠”:實現抱負
2.慆慢則不能研精:意謂放縱怠慢
3.“險躁”則不能理性:意謂浮誇
4.意與歲“去”:意謂消磨

廿九、春秋左傳:宮之奇諫假道
晉侯複假道於虞以伐虢(1)。

宮之奇諫曰:「虢,虞之表也(2)。虢亡,虞必從之。晉不可啟(3),寇不可翫(4)。一之謂甚,其可再乎(5)?諺所謂『輔車相依,唇亡齒寒』者(6),其虞、虢之謂也。」
公曰:「晉,吾宗也(7),豈害我哉?」對曰:「大伯、虞仲,大王之昭也 (8)。大伯不從,是以不嗣(9)。虢仲、虢叔,王季之穆也(10),為文王卿士,勳在王室,藏於盟府(11)。將虢是滅(12),何愛於虞!且虞能親於桓、莊乎,其愛之也(13)?桓、莊之族何罪,而以為戮,不唯偪乎(14)?親以寵偪,猶尚害之,況以國乎?」(15)

譯文:
晉獻公又向虞國借道攻打虢國。宮之奇進諫說:「虢國是虞國的屏障。虞國滅亡了,虞國就危險了。對晉國是不能放縱其貪慾的,一定要重視其敵意,不可掉以輕心。以前借過他們一次道就夠過分的了,還能借第二次嗎?俗話說:『輔車相依,唇亡齒寒』。這正好比是指著虞國與虢國的(地理)關係說的呀。」
虞公說:「晉國,與我國同宗,難道會加害我們嗎?」宮之奇回答說:「泰伯、虞
仲是大王的長子和次子,泰伯不聽從父命,因此不讓他繼承王位。虢仲、虢叔都是王季的第二代,是文王的執掌國政的大臣,在王室中有功勞,因功受封的典策還藏在盟府中。現在虢國都要滅掉,對虞國還愛什麼呢?再說晉獻公愛虞,能比桓莊之族更親密嗎?桓、莊這兩個家族有什麼罪過?可晉獻公把他們殺害了,還不是因為近親對自己有威脅,才這樣做的嗎?近親的勢力威脅到自己,還要加害於他們,更何況對一個國家呢?」
【註釋】
(1)晉:國名,在今山西省翼城縣東。晉侯:晉獻公。複假道:又借路。僖公二年晉曾向虞借道伐虢,今又借道,故用「複」。虞:國名,姬姓。周文王封予古公但父之子虞仲後代的侯國,在今山西省平陸縣東北。虢(guo國):國名,姬姓。周文王封其弟仲於今陝西寶雞東,號西虢,後為秦所滅。本文所說的是北虢,北虢是虢仲的別支,在今山西平陸。虞在晉南,虢在虞南。
(2)表:外表,這裏指屏障、藩籬。
(3)啟:啟發,這裏指啟發晉的貪心。
(4)寇:凡兵作亂於內為亂,於外為寇。翫(wan完):即「玩」,這裏是輕視、玩忽的意思。
(5)其:反詰語氣詞,難道。
(6)輔:面頰。車:牙床骨。
(7)宗:同姓,同一宗族。晉、虞、虢都是姬姓的諸侯國,都同一祖先。
(8)大(tai)伯、虞仲:周始祖大王的長子和次子。昭:古代宗廟制度,始祖的神位居中,其下則左昭右穆。昭位之子在穆位,穆位之子在昭位。昭穆相承,所以又說昭生穆,穆生昭。大伯、虞仲、王季俱為大王之子,都是大王之昭。
(9)不從:指不從父命。嗣:繼承(王位)。大伯知道大王要傳位給他的小弟弟王季,便和虞仲一起出走。宮子奇認為大伯沒繼承王位是不從父命的結果。
(10)虢仲、虢叔:虢的開國祖,王季的次子和三子,文王的弟弟。王季於周為昭,昭生穆,故虢仲、虢叔為王季之穆。
(11)卿士:執掌國政的大臣。盟府:主持盟誓、典策的宮府。
(12)將虢是滅:將滅虢。將,意同「要」。是,複指提前的賓語「虢」。
(13)桓莊:桓叔與莊伯,這裏指桓莊之族。莊伯是桓叔之子,桓叔是獻公的曾祖,莊伯是獻公的祖父。晉獻公曾盡殺桓叔、莊伯的後代。其:豈能,哪裡能。之:指虞。
(14)桓莊之族何罪,而以為戮:莊公25年晉獻公盡誅同族群公子。以為戮:把他們當作殺戮的對象。唯:因為。偪(bi斃):通「逼」,這裏有威脅的意思

三十、舊唐書:韓愈傳
愈性弘通,與人交,榮悴不易。少時與洛陽人孟郊、東郡人張籍友善。常以為自魏、晉已還,為文者多拘偶對,而經誥之指歸,遷、雄之氣格,不復振起矣。故愈所為,文,務反近體;抒意立言,自成一家新語。後學之士,取為師法。當時作者甚眾,無以過之,故世稱「韓文」焉。
1.榮悴不易:意謂不因榮悴,影響交情。榮悴乃指顯達或失意不得志,易則指改變
2.本段文字對韓愈:有譽無毀
3.本文中提到之人有:五人,分別是韓愈、孟郊、張籍、司馬遷、楊雄
4.務反“近體”:乃指駢體文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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