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《憶秦娥》
〈憶秦娥〉是首詞，後人把它與〈菩薩蠻〉列為「百代詞曲之祖」，評價甚高。〈憶秦娥〉〈菩薩蠻〉相
傳都是李白所做，但也有人反對。王國維在〈人間詞話〉裡云：「太白純以氣象勝。『西風殘照，漢家陵
闋』，獨有千古」，認定了是李白所做。大學問家在前，吾從之。
憶秦娥
蕭聲咽，秦娥夢斷秦樓月。秦樓月。年年柳色，灞陵傷別。
樂游原上清秋節，咸陽古道音塵絕。音塵絕。西風殘照，漢家陵闋。
清人劉熙載說：「太白〈憶秦娥〉聲情悲壯」，此言得之。我在看〈唐宋詞小令精華〉（徐培均評注）時
，作者（徐培均先生）說它「通過傷離惜別，表現了傷時懷古的感情」，很是贊同。正因為「傷時懷古」
，所以才有了「聲情悲壯」！
這是篇懷古比較濃烈的詞，句句看似傷感離別抒發思念，實則句句寄托深遠，懷古傷今。
「蕭聲咽，秦娥夢斷秦樓月」，暗含傳說中有名的「弄玉吹蕭引鳳至而飛去」故事，拍打歷史，使人惆悵
。緊接單獨的「秦樓月」，如美人口中念叨的沉重的歎息，怨美望月空歎圖躍然紙上。
「年年柳色，灞陵傷別」，灞陵又使人回到歷史的情懷裡，歷史的感覺始終縈繞心頭，這是此詞的特色。
「潮打空城寂寞回」，詞人沉緬前朝歷史的寂寞感和秦娥望月思夫的寂寞感混合糾纏一起，分不開，所以
我們說它寄托深遠是很有道理的。灞陵附近有灞橋，種植許多柳樹，古人長在這裡分別。「楊柳暗，曉風
殘月」畢竟是小詞，纏綿有餘，悲壯不足，「年年柳色，灞陵傷別」雄渾悲沉，且有「年年歲歲花相似，
歲歲年年人不同」之慨，大有「此去經年，柳色年年常青，而人卻不同了」的傷感之意。
樂游原即現在西安大雁塔附近，地勢高，可望遠。望遠幹什麼呢？「咸陽古道音塵絕」，沒有思念人的消
息，與「秦娥夢斷秦樓月」相對應，「絕」和「斷」用的很好。
「西風殘照，漢家陵闋」的藝術手法同「小橋流水人家」，白描的藝術手法，富有圖景美。字少而境界深
闊，是全詞最精彩之處，又把我們拉回到對歷史的緬懷中，餘韻流長，意在言外！
（從風格來看，符合李白的風格。從詞的發展來看，在晚唐的溫庭筠詞已經有了基本的體格，詞的發展應
該在晚唐之前。有人說詞從小令而來，而小令又從絕句和律詩而來，似乎有一定道理。總之，我認為〈憶
秦娥〉是李白的作品。）
李白˙菩薩蠻
平林漠漠煙如織 寒山一帶傷心碧
暝色入高樓 有人樓上愁
玉階空佇立 宿鳥歸飛急
何處是歸程 長亭更短亭
張志和˙漁歌子
西塞山前白鷺飛
桃花流水鱖魚肥
青若笠 綠簑衣
斜風細雨不須歸
解釋
西塞山前白鷺飛翔，桃花鮮艷、流水潺潺、鱖魚肥大。斗笠青青、蓑衣綠綠，縱使斜風細雨下都不必歸
去。
戴叔倫《調笑令》
邊草，邊草，邊草盡來兵老。山南山北雪晴，千里萬里月明。明月，明月，胡笳一聲愁絕。
詞的前三句興中有比，後數句情景交融，將徵人遭遇與思鄉情懷揉合在一起，用邊草、雪晴、明月、
笳聲等詞渲染邊塞環境，使人彷彿置身於雪後初晴，邊草枯黃，胡笳聲聲的環境當中，體會到了一種淒涼
哀怨的情調。詞採用迴環復遝的詠歎手法，深化了感情的抒發，增強了詞的藝術效果。
調笑令--韋應物
〈古典詩詞新唱專輯二〉之6
韋應物 調笑令
胡（注１）馬，胡馬，遠放燕支山（注2）下。跑（注3）沙跑雪獨嘶，東望西望路迷。迷路，迷路，邊草
（注4）無窮日暮。
【作者生平】
韋應物（約737－791），京兆長安（今陝西西安）人，少任俠，以三衛郎事玄宗，貞元初，出任蘇州刺史
，世稱韋蘇州。其人豪放，其詩學陶淵明，多寫山水田園之情，其詞高雅麗緻，＜調笑令＞在小令創作上
有拓荒性的深遠影響。著有《韋蘇州集》。
【註釋】
1. 胡：泛指古代北方與西方的民族。
2. 燕支山：即焉支山、胭脂山，在甘肅省永昌縣、山丹縣東南，是適宜畜牧的水草豐美的秀麗之地。《
史記．匈奴傳索隱》：「失我焉支山，使我婦女無顏色。」
3. 跑：同「刨」，馬用蹄刨地。
4. 邊草：邊地的草原。
【賞析】
本詞起首描繪胡馬在無邊際的草原縱情狂奔，最後離伴迷路，因而焦急地用蹄刨著荒沙和積雪，獨自發出
悲鳴。此詞一方面呈現塞外原野的風光，予人遼遠廣闊之感，另一方面藉著離群駿馬的生動形象，隱隱透
顯著遠征戍人的內心煎熬，並暗喻英雄的失途與懷才不遇。在詞的結構上，「調笑令」又名「宮中調笑」
、「轉應曲」、「三台令」，單調，三十二字，其主要的特色及妙趣在第5－7句的疊韻與顛倒。（洪櫻芬
撰）
王建⊙調笑令－宮詞
團扇，團扇，美人並來遮面。玉顏憔悴三年，誰復商量管絃。
絃管，絃管，春草昭陽路斷。
王建⊙調笑令
楊柳，楊柳，日暮白沙渡口，船頭江水茫茫，商人少婦斷腸。
腸斷，腸斷，鷓鴣夜飛失伴。
王建 古調笑
蝴蝶。蝴蝶。飛上金枝玉葉。君前對舞春風。
○● ○●疊⊙⊙⊙○◎● ⊙⊙◎◎⊙○
百葉桃花樹紅。紅樹。紅樹。燕語鶯啼日暮。
白居易 憶江南
江南好，風景舊曾諳，
日出將花紅勝火，春來江水綠如藍，
能不憶江南？
江南憶，最憶是杭州，
山寺月中尋桂子，郡亭枕上看潮頭，
何日更重遊？
江南憶，其次是吳宮，
吳酒一杯春竹葉，吳娃雙舞醉芙蓉，
早晚復相逢！
江南是個美麗的地方，那裡的風光景色，都是我以前熟悉的。太陽出來時，把江邊的花朵照耀的比火還要
鮮紅；春天的時候，江水綠的發藍，叫我怎能不懷念這美麗的江南呢？
我好懷念江南，然而最懷念的地方是杭州。月明的夜晚，我常悠閒的走到山寺旁尋找桂子；也曾在郡亭裡
，靠在枕上，觀賞潮起潮落的景象，可是何時能再來這個地方遊玩呢？
我好懷念江南，而蘇州是我第二個懷念的地方。來喝一杯當地名產的竹葉春酒，看一場蘇州美女醉芙蓉般
的嬌媚舞姿，真是人生一大樂事，我遲早一定要再來一遊的。
有句話「上有天堂，下有蘇杭」，由此可知，江南自古以來就是佳麗之地。提到江南，就會讓人聯想到景
物宜人，山水明媚。
這首憶江南就是作者對江南充滿思念所寫下的一首詩，除了寫出他對江南的思慕，更歌頌江南的美麗，辭
簡而意瞻，充滿新鮮活潑的生命氣息，文中表現的，既具有音樂性，又具有詩的藝術生命，真是千古絕唱
。你讀了這首詩，是否也想和作者再一同去遊江南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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