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想要退出補教界!」
邱德老師的補習班同業講師,30出頭已經在補習班闖蕩近十年,最近不只一次跟我說,自己想要離開補習班,想要到私立學校擔任教職。因為「教太淺,資優生根本學不到東西;說太深,一般生根本聽不懂。」12國教讓學生對知識的熱情不斷消減;因為現在的學生不覺得需要負責任;因為學生對他人和自己都不夠尊重;因為,充滿熱情的講師在台上常會被學生的冷漠和不在乎打擊。假設只把這工作當成謀生的手段,那也就罷了,偏偏她又不是只為了謀生,而是有著不可理喻的熱情,以為自己的存在有意義,以為自己的努力能夠改變一些什麼。⋯⋯
當老師的,大概都經常會被問到一個問題,「現在的學生是不是比以前的難教?」
從教書的第一年,邱德老師就開始面對這個問題。雖然有時問者只是隨口找話題,期望我隨口回答,「時代不同啦!」但其實我一直很想有個機會,可以用「完整版」回答這個問題。
邱德老師剛開始教書的第三年,有天我忍不住對學生說,「我現在知道以前老師總說『一屆不如一屆』是什麼意思。」當下有位同學嘻鬧地說,「老師,那你應該很喜歡我們這一屆,因為下一屆會更差。」在全班哄堂大笑之下,我開始反省:我在怨嘆什麼?
學生真的不如同上一屆,不是不如,是不同!他們更活潑、更勇於表達自己的想法。感謝這位勇敢點醒我的同學,從此,邱德老師再也沒有感慨過學生不如往昔。
這件事讓邱德老師想起,唸高中時,班上有位調皮的男生,成績普通,並不傑出。一天,數學老師發下一艱深的試題,要同學當家庭作業,隔天上課時,每個同學幾乎都答不出來,可是,卻只有那調皮的陳同學解出來了!
「陳某某,你老實說,這作業是不是你哥哥幫你做的?我知道你哥哥的數學很厲害。去年我教過他……」老師問。